长剑浩歌

与弹幕梗相对的内心小人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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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脑发糖，不甜算我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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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卫庄第一次见到盖聂的时候，惊讶的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
因为他眼中的盖聂不是一个人。

——而是两个。

一个是站在鬼谷子身边的白衣少年，正眼观鼻鼻观心，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，另一个则是坐在白衣少年肩膀上的奶娃娃，正哈欠连天一脸幽怨。

两个人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，但肩头的那只似乎更幼小一点，软乎乎的脸蛋，莲藕般的小胳膊小腿，糯糯的很是乖巧。

卫庄当场给他起了个名字——小奶聂。

 

“聂儿，这是卫庄，你可以叫他小庄。从今天起，他就是你的师弟了。”

盖聂将视线移了过来，看向面前的人。他表情依旧淡漠，只轻轻回了句“小庄”。

小奶聂却打了个激灵，仿佛一下子醒了过来。他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卫庄，然后轻轻一跳，直接跳到了卫庄的肩上。

他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卫庄，把他从头到脚细细审视了一遍还不够，甚至皱起了好看的鼻子，像只小奶猫一样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，才心满意足的回到盖聂肩头。

……这是在做什么？

“小庄，跟我来吧。”盖聂又喊了他一声。

盖聂转身向前走，他肩头的小奶聂却背过了身子，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卫庄，看他站在原地没有动，甚至急急的伸长了小胳膊想去拉他。

直到卫庄喊了一声“师哥”，然后快步跟上去之后，小奶聂才又露出了满足的笑容。

而回过头的盖聂，亮晶晶的眼眸里也蕴起了温柔的笑意。

——所以，这只小奶聂，是师哥的内心？

 

2

“小庄，你跑慢一点。”

在深谷中呆了几个月的卫庄终于得以放风，一到山下就跑个没影。盖聂跟在他身后，为他买的东西付钱，不一会，两人就口袋空空了。

卫庄正打算拉着盖聂打道回府，突然看到小奶聂一直盯着某个方向一动不动，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。他顺着视线望过去，竟然是一个在卖梅花糕的小摊。那梅花糕看起来软软糯糯的，内里拿糯米裹着豆沙，外面混着小元宵、青红果、松子仁等，烘烤的外焦里嫩，看起来十分香甜。

“你想吃梅花糕？”

“……”盖聂犹豫了一下，摇摇头，“我不想吃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
“那我想吃。师哥，买个吧。”卫庄不由分说就往那边走去。

“可是小庄……”盖聂面色为难，“可是我们没有钱了呀。”

……什么？！

“我们回去吧。”盖聂扯了扯他的袖子，扭头往上山的路走去。

他肩头的小奶聂却赶紧背转过身，伸长了脖子盯着刚出炉的梅花糕，大眼睛一眨不眨，眼巴巴的咽着口水。

……！！！

“师哥，”卫庄喊住他，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
盖聂不明所以的等了半天，终于在老板收摊之前等回了抱着一袋子银两的卫庄。

他瞪大了眼睛，“这些钱……”

卫庄买了两个梅花糕，将一个塞到盖聂手里。“师哥放心，我没偷没抢，只不过把身上的玉佩当了。”

“噢。”盖聂没有在意，他知道卫庄来鬼谷之前，是韩国的贵族，有些自己的积蓄不足为奇。

但他不知道的是，那些积蓄早在卫家被灭门时被仇家一扫而空了，而卫庄身上的，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。

不过，看着小奶聂高兴的在自己身上蹦来蹦去，又看着盖聂吃到甜食之后满足的眯起了眼——没什么比这更值的了。卫庄想。

 

3

“你知道我在这里。”

……

在新郑见到盖聂的同时，卫庄又再次看到了小奶聂。

与在鬼谷时期不同，这个时候的小奶聂看起来凶凶的，一不高兴就龇牙咧嘴，气鼓鼓的瞪人，一副十分不好惹的样子。

大家在紫兰轩制定对策时，他高高的站在盖聂的头顶上，抱着圆滚滚的小胳膊，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，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。

不过这个时候他可不像在鬼谷那样，没事就跳到卫庄身上滚来滚去了，他有时候会跳到嬴政身上，一副关切的样子，有时候又会跳到李斯肩上，认真的看着他说话。虽然知道师哥此时全部心思都在辅助嬴政征战天下，但卫庄还是有点不高兴。

 

那天他被百鸟围攻，奋力脱身之后与师哥会合。一见面，他就看到小奶聂一下子站了起来。然后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。

“小庄……”盖聂的眉头皱了起来，“你的脸……”

卫庄听闻此言，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脸上的伤。只是被白凤的羽刃轻轻划了一下而已，他转过脸，轻咳了一声，“没什么。”

下一秒，他就感觉到小奶聂跳过来了。那张和盖聂一模一样的脸凑的很近，几乎将全身贴在他的脸上，然后伸出手指轻轻的沿着他脸上的伤摸了摸。

似乎是确认了伤口确实不深之后，小奶聂才把手放下来。然后对着他的伤口，轻轻吹了吹气。反复了几次之后，才跳回到盖聂肩头。

卫庄抬眸，正对上盖聂的眼睛。那双漂亮的深潭般的眼睛里，溢出了满满的心疼。

……啊，什么嬴政，什么李斯，都他妈见鬼去吧。

 

4

在机关城再次见到盖聂的时候，卫庄一瞬间有点不敢认。

几年前神采飞扬的小奶聂现在蔫蔫的坐在盖聂肩头，连眼神都空空茫茫的。

“你放弃鬼谷，放弃天下，放弃了一切，就是为了保护这群废物？”

“你什么也不肯放弃，又得到了什么？”

那场战斗最终以两败俱伤告终。

 

盖聂被鲨齿刺伤倒在地上的时候，卫庄走了过去。

然后在看清地上的情况时，一瞬间停住了脚步。

 

他看见小奶聂哭了。

那小小的身子抖个不停，大大的眼睛溢满了泪水，小巧的鼻子红红的，看起来十分可怜无助。他坐在地上越哭越凶，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，一滴一滴的落在盖聂肩膀上，又消失不见。

而盖聂闭着眼睛，不言不语。

卫庄觉得心脏被扎的麻麻的疼，比墨家巨子那一招带给自己的，还要疼上百倍。

 

后来，应了张子房的调解，流沙和墨家终于得以合作。

在桑海的墨家驻地，卫庄眼睁睁看着小奶聂再次从盖聂肩上冒了出来，看见是他，还眨了眨眼睛，一副欢欣雀跃的样子。

“……你，又要扮演救世主了吗？”

“小庄，此行凶险异常，我可以帮到你。”

“哼。”卫庄本来还想再出言嘲讽两句，突然看见小奶聂又一次跳跃，蹭的就到了自己肩上，然后爬啊爬，爬到了自己的头顶，一只手揪住了自己的发带，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呆毛。

……师哥，你以为卖萌我就会答应你吗？

小奶聂看他没有反应，又探出了脑袋来看他。他身子还趴在卫庄的头上，脑袋却垂在卫庄的眼前。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无辜的眨啊眨。

……好吧，还傲什么娇，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。

 

5

农家的乱局了结之后，又过了很久很久。

所有的事情终究还是要有个结局的。

天明临行前来找盖聂，希望大叔能和他一起。盖聂还没开口回答，小奶聂便已经开始拼命摇头，然后又跳到了卫庄肩上，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。

卫庄直接用一个动作解了这个围。

流沙主人将鲨齿横在剑圣身前，一副“谁敢抢人就梳头”的架势。

怕了怕了。溜了溜了。大家四散逃走。

 

盖聂回眸，“我们去哪里？”

“自然是回鬼谷。”

“回鬼谷做什么？”

“自然是做该做的事。”

“……什么是该做的事？”

“……”

喂你真的不知道吗？那这只抱着我亲个不停的小奶聂是怎么回事呀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