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剑浩歌

这又是什么鬼CP？？？？

写给阿聂的小情书，主我聂，隐政聂

请自带BGM心之逆鳞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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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年以后，当我在那场连绵三个月的大火中慢慢死去，然后回顾起自己草芥般的一生时，突然想起小时候阿婆常说的一句话。

“很多事情啊，等你老了就知道了。”

我虽然没有机会老去，但生死大限之时，灵台一片空明，果然一下子看清了很多事情。

我看到自己波澜不惊的生命中，赫然有一处泾渭分明的转折点。

仔细想想，应该就是那一天吧。

是的，是那一天。

那一天的每一刻我此时回想起来都清晰无比，然而当时的我浑浑噩噩、无知无觉，看不见那风云千墙，竟然以最浑然懵懂的姿态来迎接这命运的巨变。

——当时还以为是最平凡的一天。

 

那天我如往常一样，一大早便去侍奉陛下——不对，当时还是王上——更衣洗漱，便发现了他眉间难掩的喜色。但我只是这咸阳宫中最低微的侍女，只看了一眼便赶紧低眉顺目，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。

这时，他便走了进来。

——后来我问当时和我一起的姐妹，她们都说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手上的剑，竟然就这么毫不顾忌的带着走进了王上寝宫，而王上似乎没有半分生气和见外，真是奇怪极了。

 

而我不是，我第一眼看清他的脸，就再也移不开眼了。

他当时穿着的还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白衣，还不是后来王上为他量身定做的云纹锦衣，头发也只是用简单的白色发带随意的扎了一下放在脑后，额前碎发飘在两颊。单说装束打扮，确实十分平平无奇，似乎与这端方高华的秦王宫也有些格格不入。

但他真是太好看了。

在王上身边这么多年，我见过无数尽态极妍的美人，却从未有人能及得上他。我想起阿婆给我讲的故事，那里面的仙人有着摄魂夺魄之姿，让你只看他一看便会愿意将生命付之于他，也无怨无悔。

那仙人，大抵就是他这样的吧。

 

“是盖聂吗？”王上轻轻挣了一下，回转过身。我赶紧躬身退在一旁，眼神却不自觉的偷偷上瞟看他。

盖聂？这是他的名字吗？

我仔细的念了三遍他的名字，越念越觉得好听。又悄悄在心里将这两个字写了出来，一笔一划，从未觉得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看的两个字。

 

他快步走了过来，轻轻撩开寝宫的帏帘，动作极其优雅，仿佛撩在了我的心上。

他深潭般的眼眸转了转，凝注在王上脸上，微微施了一礼，“王上。”

王上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，上前执住了他的手，“不必多礼。来，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他拉着盖聂走了两步，似乎是才意识到我们几个侍女还留在这里，便对我们挥挥手，让我们退下了。

我只好后退着离开，眼睛却还贪恋着那一抹白色，想着以后要是能常常看到他就好了。

 

也许是老天听到了我的企盼，后来我真的能够常常看到他。

王上对他真的是宠爱有加。不过数月，便请了他做首席剑术教师，又封他为秦国第一剑客。我也知道了他的身份，原来竟是那传说中的鬼谷纵横家，文可震庙堂之高，武可傲江湖之远。后来王上竟然让人收拾了寝宫的偏殿，让他住在那里。王上征伐六国，他一直陪在身侧，两人几乎形影不离，同吃同睡。

那段时光真的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了。虽然他从未和我说过一句话，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我一眼，但是只要能在王上寝宫中远远望他一眼，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。

 

我从未想过上天会那么眷顾我。

那是一个寒冷的雨夜，我刚刚收到故乡传书，从小养育我的阿婆病逝，我却不能回乡祭拜。正暗自垂泪时，突然寝宫中传来消息，王上传人上茶。

我赶紧端了茶往寝宫而去。

到了王上的桌案前，只见竹简堆积如山，一时竟然没有看到王上。我又走近两步，就看到了桌案旁，靠在软榻上的盖聂。

他歪着身子靠在榻上，似乎是睡着了。手中还抱着剑，整个人缩成了一小团。而王上，正坐在他的身边，解下自己的外袍，轻轻盖在他身上。

意识到我的走近，王上回头看了我一眼，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吵醒他，然后又指了指桌案，示意我将茶放下。

我从未见过盖聂这个样子，一时竟有些痴了。

我呆呆的把茶放在桌案上，却一个不小心磕了一下，竟然差点就要把滚烫的茶水洒在王上身上！

突然眼前白光一闪，我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，就被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扶住，然后另一只手一下子接住了翠绿的茶杯，茶水翻涌，竟是一滴也没有洒出来。

我抬头一看，一下子惊的说不出话来。

 

竟然是盖聂。

他此时轻巧的站在桌案上，一边扶着我，一边拿着茶，身上王上的外袍刚刚滑落到软榻之上。

“没事吧？”他看着我，柔声说。

我脑中嗡的一声，仿佛要炸开了。

我感觉各种情绪纠缠纷乱，竟然一下子哭了起来。

他愣了一下，轻轻放开我，那双漂亮的眼睛转了转，似乎是以为我害怕王上责罚，又温言道：“别怕。”

然后从桌案上走下来，将茶奉给王上，说道：“王上，夜深了……饮了茶之后，明天再看吧。”

王上看了看我，那眼神令我不寒而栗。然而他最终什么也没说，只挥挥手让我退下了。

 

那是我与他唯一的交集。

那身衣服……我后来再也没有洗过，只安安静静存放在柜子的最底层。

 

再往后……再往后他就离开了。

他离开的第二天，陛下就下令全国通缉，悬赏十万两黄金来抓他，可是直到最终，他也没有回来。

我也再也没有见过他。

有时候我依然深夜当值，在陛下与那些如山的竹简斗争的时候，为他添酒奉茶。不知道为什么，有时候我看着这个天命归一的男人，却觉得他的身影那样孤单。

他会不会也和我一样，怀念那个曾经来过我们生命中，又毅然离开的人呢？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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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君一回顾，使我思君朝与暮。

咸阳宫嬴政侍女视角……阿聂简直芳心纵火犯

最终妹子死于咸阳城破后的三月大火